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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、非此即彼

第十二章、非此即彼

“男女之间,有没有纯洁的友谊呢?”这是一个很常见的话题。因为这个话题中涉及到了“纯洁”和“友谊”两个定义,所以要讨论的话就会变成定义学上的问题。把这个问题改成“男女之间,有没有纯粹的友谊呢”,讨论起来就简单得多了。“男女本身是不纯粹的”,“不纯粹的东西不可能衍生出纯粹的东西”,“男女之间的友谊是不纯粹的”,这个三段论是成立的,在逻辑学而非玄学上。

男女之间,究竟有没有纯粹的友谊呢?理论上是没有的,现实生活中却比比皆是,这矛盾是理论和现实的矛盾。举例来说,“薛定谔之猫”,在打开盒子之前,猫处于“不死不活”的状态之中,现实生活,却是“非死即生”,没有“又死又活”这种状态。又如,零点九九循环,在数学上是等于一的,但是在现实生活中,却不存在零点九九循环这样的无限小数,其更不可能与一相等。

话虽如此,“纯粹的友谊”也不是绝对的纯粹。百分之百纯粹的东西在现实中并不存在,更何况,人类的感情是复杂多变的,这世上没有绝对纯粹的感情。感情的划分标准是相对的,友情、爱情、亲情,是相对纯粹的感情。没有血缘、由陌生到亲近的男女交际,除去特殊情况之外,是不会产生亲情的。爱情算是最特殊、最狭窄的感情,也没有那么容易产生。

人类的感情,界限暧昧而又分明,一般来说,会把三种大分类的感情混淆的情况,是极少数。在某种感情的本分之外的想法,叫做“非分之想”,正是这种“非分之想”,使得感情变得不纯粹。譬如说,对朋友的暗恋、单恋,或者,感情之外单纯的欲望。

安丽埃塔想和卡奥斯成为朋友,卡奥斯却不这么想,卡奥斯不喜欢安丽埃塔,却对她有非分之想。

安丽埃塔察觉到了,如果她继续和卡奥斯亲密下去,就是对威尔士的背叛。可是,人的感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,安丽埃塔对自己的使魔很亲切,想向他撒娇,这是她面对威尔士时也不曾有过的心情。被卡奥斯亲吻的时候,安丽埃塔很快就沉沦了,对威尔士的负罪感让她推开了卡奥斯。安丽埃塔本人不讨厌那种感觉,不如说,太容易沉迷于那种感觉了让安丽埃塔觉得不对劲。

“自己真的有那么喜欢威尔士殿下吗?”安丽埃塔心里冒出这种想法。居然开始质疑自己对威尔士的爱意,这让安丽埃塔惶恐了,会有这种想法,就是对威尔士背叛的一种表现。一方面下意识地亲近卡奥斯,另一方面告诫自己和卡奥斯保持距离,安丽埃塔正处在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。

卡奥斯完全不懂纤细复杂的少女心,安丽埃塔推开他,在他认为那就是很明确的拒绝了。对方都那样拒绝他了,卡奥斯绝对不会死皮赖脸地再凑上来,卡奥斯对安丽埃塔比对谢丝塔用心,因此被安丽埃塔拒绝受到的伤害也更大。安丽埃塔时刻自我暗示着她是爱着威尔士的,要和卡奥斯保持距离;卡奥斯这边因为对方上次的拒绝,也疏远着安丽埃塔。就这样,完成了缔结契约的仪式的这对主人和使魔,并没有像之前卡奥斯所说的那样消除一切隔阂,反而隔阂加深,渐行渐远。

露易丝和才人来王都的任务结束,一如卡奥斯的猜测,他们没有查出什么名堂来。他们要返回魔法学院,卡奥斯和他们一起。

回到托里斯特因魔法学院,卡奥斯三人遇到了正要回老家的塔巴莎以及陪伴她的丘鲁克,这个学园有着暑假,这个时期,学生会大多都会回自己的老家或是去旅行。

卡奥斯带着笑脸上前和塔巴莎打招呼,安丽埃塔那边行不通,卡奥斯只能选择攻略塔巴莎,虽然他不擅长应付三无。

塔巴莎只是淡淡地点头回应,没有多说什么。

据说她之前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?卡奥斯盯着塔巴莎想着。如果她能恢复成以前那样就好了,头发也留长,这样就符合他的喜好了。卡奥斯打定主意,准备先回自己的房间,走到塔巴莎旁边的时候,卡奥斯把脸凑向塔巴莎,轻声说:“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!”

回到自己的房间,卡奥斯发现谢丝塔正躺在床上,似乎有什么不满地翻来覆去,偶尔还用力捶一下床铺,发泄怨气。

“怎么了,想我了吗?还是说,抱怨我去王都没带上你?”卡奥斯调笑着问。

谢丝塔回过头望了一眼卡奥斯,撇撇嘴说:“没什么,只是成为了卡奥斯大人的专属女仆后,卡奥斯大人不在,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价值了一样,成天无事可做,非常烦恼。”

“这有什么不好,难道你觉得像以前那样辛苦更好吗?”

“以前也没有很辛苦……”

“你的意思是,想让我解雇你?”

“……”谢丝塔没有说话,但这个时候沉默足以表明她的态度。

“我这次去王宫,正式被册封了修瓦里埃爵位,这才是第一步。以后我会慢慢往上爬,直至站到权力的顶峰,那个时候,你也会和我一样享受万人仰望!”

谢丝塔摇了摇头:“我从未期望过那种东西。”

“你也要拒绝我么……”卡奥斯脸色阴沉地低下头,“不行!你是我的女仆,以后还会是我的皇妃,不管你的意愿如何,你都必须陪在我的身边!好了,你先出去吧,我要想点事情。”

“嗯……”谢丝塔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房间。

卡奥斯倍感疲累地躺到床上,房间的一角,依露库库的身形显现出来,然后,她瞬移到卡奥斯的怀里,小脑袋在卡奥斯胸前亲昵地蹭着。

“在等我吗?”

“嗯,我要和姐姐一起回去,好久没见到大哥哥了,在这里等着,和大哥哥说一声。”

“人心真是脆弱而又顽强的东西,我看上去无所不能,其实什么也做不到,尤其是对人心。”被安丽埃塔拒绝,被谢丝塔拒绝,连同洪樱给他造成的阴影,让卡奥斯异常消沉。

依露库库笑了笑,也不说话,亲吻卡奥斯的脸颊,用行动安慰着他。

这是“就算所有人都拒绝大哥哥,我也会待在大哥哥身边”的意思吧?卡奥斯感动不已,抱紧依露库库补充着“依露库库能量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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